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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发布时间:2025-01-02

扎根之作


——读《莫友芝临跋碧落铸鼎原绎山三碑篆书手稿》有感


□李   裴


“凡无根之物皆为妖”。得编著者赠《莫友芝临跋碧落铸鼎原绎山三碑篆书手稿》,甚喜。深感,乃属去妖、文化扎根类作品,不愧“一本好书”(顾久《序》)。众知,实践和理论之规律所在,必根深才可能枝叶茂盛,我们所见之成长、壮大皆离不开“根”,除此当别无二致。而播种、扎根之类的工作,往往是辛苦自知的,需要付出艰辛的劳动,而所作之成果又往往“行走在幕的背后”。做这一类功夫,殊为不易,知悉之人当为之点赞。

这本手稿展示的莫友芝(1811-1871)临跋之“三碑”,其一《碧落碑》,其二《轩辕黄帝铸鼎原碑》,其三《绎山碑》,来源乃“舒奇峰先生多年前寻得莫友芝临三碑手稿,斥资收藏,后扎付黔南梁光华先生研究”(顾久《序》),是以此书的编著者署名梁光华、肖锟,由贵州教育出版社2024年9月出版面世。

装帧及印制的精美和内容的厚重相匹配,可见编著者和出版人是用心用情用力的。“学邓石如篆书的莫友芝最好”(沙孟海《近三百年书学》),一语千钧。莫友芝的篆书作品,用笔舒徐流走,一波三折,遒丽厚重,风格平和简静,气宇轩然,时人誉之“于名家林立的清代书坛中独树一帜”。对于文化事,莫友芝大有建树,比如,他辑明代黔人诗歌,因事存人,因人考事,为《黔诗纪略》32卷;偕郑珍同撰《遵义府志》48卷,33目,附目14,共80余万字,体例完备,材料翔实,被梁启超称之为“天下第一府志”。

哲人萋兮,其学不衰,名贤已逝,人文精神续存,此需后来者“众人拾柴火焰高,培根固本齐努力”。在对贵州名贤的研学方面,“扎根”贵州历史文化,“生长”出富有贵州藉的文化生命脉胳,启迪滋养今人,浸润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而获同感、聚共识,迈步于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之文化大道无疑是善莫大焉之事。顾久先生的《序》中有一段话说:“读者若持此编在手,既可感受莫友芝、郑珍两位先贤的才艺气度,又可领略舒奇峰、梁光华、王晓卫、袁本良、鲍贤伦诸君的风采及其时传统文化的礼敬。前辈辽远而永恒,新贤亲切而真淳,旧雨新知,此乐何极!”此言极是。顾久先生对人之为人有很好的意见,他认为:“有了知识,有了丰富的情感,有了意志,有了信仰,才是一个完整的人。”言简意赅,意蕴深长。

其中,王晓卫、鲍贤伦是贵州大学中文系七七级同学,于我格外亲切。这本书封面由鲍贤伦(书中误“伦”为“能”,惜哉)题签,“苍拙磅薄(顾久语)”,过目不忘。书法名家沃兴华有言:当今写简牍书法者不少,但成功者极少,一般都是袭取皮毛,又轻又薄,在我眼中,写简牍书法成功者只有二人,一个是王蘧常,另一个就是鲍贤伦。一般观赏者,对鲍氏书法作品,大约能感受到,其笔势韵味灵动,浑穆而又润雅,看似平淡实暗藏奇崛昂藏之气,温润飘逸,结体造型别具匠心,是“享誉海内外(顾久语)”的。王晓卫自书像赞:“大雅淳厚(顾久语)”,岂一日之功。在我写这篇文章时,他的《绎史属文斋藏书题词》已至《渔家傲·题弗雷泽<金枝>》,有句“抛开巫术终成礼”“分明寄托斯民志”;他的《闲读绝句》正读到吴相湘的《三生有幸》,看似“闲读”,实则“用心”,叙、述、议、评……摘取者,皆有“文化营养”,感到做的是“扎根”功夫。

编著者梁光华先生,“算得一方名士、海内莫学名家。其整理研究,……内容丰富,新意迭出……学养深厚,材料熟谂,目光细腻”(顾久《序》)”。其学科团队正在完成《影山文化丛书·文献资料卷》约800万字、20种专著的整理点校、研究与出版任务,旨在全面而系统地整理与研究影山文化著作文献,出版系列丛书,使其有助于进一步丰富贵州文化内容,进一步提升贵州文化价值,为逐步打造具有强大传播力量和传播价值的贵州“文化通史”“文化全书”的目标贡献力量(影山文化,指的是莫与俦、莫友芝、莫庭芝、莫棠祖孙三代于清代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五朝百余年间研习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丰硕的经史子集著作成果而流誉中国的贵州地域文化)。

中共贵州省委宣传部谢念同志近日到贵州省图书馆南北两馆调研有感:“文化建设绝不能停留于宏大论述,务必扎扎实实由一件件具体事情做起;哪怕因陋就简,只要坚定迈出步伐并久久为功,就终会彰显出价值和意义。”诚哉斯言!“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道德经·第六十四章》)”。我们体会到,再大的树也是从一粒种子开始的,再高的楼也是从一块砖头开始的,再远的路也是从脚下的第一步开始的,这是一种智慧,当是我们应当谨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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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友芝临跋碧落铸鼎原绎山三碑篆书手稿》

梁光华  肖  锟  编著

贵州教育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