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山关下(外二章)
□汤云明
大尖山默默作证,小尖山也说出了心里话。曾经,一支工农队伍,两次从南北不同方向攻下雄关,让1935年的春天,寒冷的长征路上,第一次听到了大胜仗的捷报。
80多年过去了,黔北第一关,川黔咽喉之地上,枪炮声、喊杀声、欢呼声已经渐行渐远,巍巍西风台上、长空桥边、夕照亭外,深深浅浅的掩体、壕沟、弹坑遗址,铭刻下烈士的英名和功勋。
初夏的娄山关上,五星红旗飘扬了70多年,红色新城遵义,激情澎湃的赤水河、湘江河传奇不朽,一场雨水倾泄下来,万重山绿了又绿,山峦、峡谷之间回荡着“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一代风流人物的豪迈与抒情。
明朝开国大臣、预言家刘伯温曾经说过:“江南千条水,云贵万重山,五百年后看,云贵胜江南。”在西风台上远眺群山,山峦叠起,一片绿海,连绵起伏数百里,看不到大的坝子或盆地,“万重山”的味道真真切切地呈现在眼前。
红色遵义
遵义的颜色,早已经被人民军队的理想与信念染红;遵义的声望,被一次关键与转折的会议铭记。宣言书、宣传队、播种机在地球的红飘带上奔忙。如今,遵道行义、自强不息、红魂立德已经成为这座城市的形象和气质。
遵义会议,成为一个热门的词汇,成为一个城市的名片和地标。仿佛,会址上的每一个房间都还有温度,会议室里的搪瓷口缸茶水未凉,炭火未烬,窗前的那棵百年老槐树,风风雨雨中,记下了一些人和事的平凡与不朽。
走上300多级石阶的红军山,我在烈士纪念碑下敬献鲜花,仰望英灵,在邓萍参谋长的墓前低头默哀,还在“红军菩萨”塑像前听完一个动人故事。这位红军卫生员,留给父老乡亲们的除了治病救人的药、穷苦人思想的觉醒,还有,世代的牵挂和怀念。
湖南的大湘江,养育了一代伟人,遵义也有一条小湘江,成就了一代伟人。走在车水马龙的现代化都市,操着各地口音的追随者,慕名而来,一群群人,佩戴红色党徽,走街过市融入这座英雄的城市,红色的城市。
赤水河
赤红色的河水,把这条美酒河的芳名收藏了起来,等待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一次壮举,四次横渡,奇兵天降,而改写成攻贵阳、逼昆明、巧渡金沙江的英雄之河。
当英雄遇上美酒,就有说不完的故事,古盐文化、长征文化、诗酒文化让赤水河畔的茅台小镇有了文化、有了自信。
我来的时候,正值雨季,茅台还在诗意地醉美着,当年的浮桥、木船已乘风顺水而去,那些英雄的人和事,真真切切地融进共产党人的初心和理想。
一条有信仰的河流,就这样从云南开源,在黔地成名,由川蜀投入一条大江的怀抱。西南三省,手牵手,心连心,一衣带水地生命不息,情感不断。
流经云贵高原的大山区,纯朴的赤水河,至今,仍然是高原之上一条承载着厚重历史文化的英雄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