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冈地名歌

□文/图 汤 权 整理

　　一个地域的大小地名，能够以歌谣的形式，在民间、茶馆、学童中传唱、传教，因其朗朗上口，又是时常耳濡目染的熟悉地名，不但便于记忆识字，提高学习效率，更能促使人们熟知自己所居环境及周边的地理方位、风土人情。这样的歌谣，对本方水土的了解，对日常生活、出行都能起到益智方便的作用。这无疑才是最“接地气”的乡土教材。

　　在凤冈新建洪渡河一带，就流传着一部《新编训蒙醒世地名俗歌》(以下简称“地名歌”)，这部“地名歌”已经流传逾百年了，但其冠名“新编”二字，那本册之前应该还有旧版，只是今天我们还未蒙面罢了。

　　这部“地名歌”，是家住新建镇长碛寨的朱克文先生，出于对家乡的热爱，走村串寨收集民间文化时发现的，后经干国禄先生辗转，本人才有幸见其原貌，便将它拍制成册保存已近十年。今稍有闲暇，将其整理成文，供人分享。

　　笔者从书名和内容分析概知，该“地名歌”成册于民国初年，乃新建一带某乡绅文士所编撰，且用于当地“师馆”启蒙教学和民间说书之用。此册全为毛笔手抄，保存品相较差，书中部分页面残损，不少文字缺失。从封面书写的“地名歌·黎宗衡”字样推测，“黎宗衡”可能是作者，亦可能是本册书的拥有者，此还有待考证。

　　在整理该“地名歌”过程中，笔者亦发现，由于地方土语(仡佬、土家等语音)与汉文字的不融通，撰者无奈，便臆造和借用了一些同音、谐音汉字来替代，其意则相去甚远。又加之书册残破，因此，不能辨认或电脑无法输出的臆造字只好用“囗”空缺着;借用的同音、谐音字则照原样录入，与明显的错别字均用下划线标注，请读者阅读时加以甄别自解，不要过度苛刻前人文化的不足。阅读此“地名歌”，重要的是知道身边的常识，以免成为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地理盲。亦通过习读“地名歌”，用先前乡土文士的务实态度，来照验今天的“高级文人”，自省其一身都用高学历做了些什么?我们的高学历能给后人和社会留下些什么文化财富?为此，请慢慢读完这部地名长歌，或许会有所启悟。

　　“地名歌”原文如下：

　　《新编训蒙醒世地名俗歌》

　　圣功堂，读书人，大小都是望成名。进学堂，要勤快，得点功劳父母爱。抄袱包，写人情，心的明白件件能。家袱子，客袱子，高矮称呼重道理。立房子，接媳妇，俱写贺仪不得错。囗囗囗，囗囗囗，烧灵香仪又撤席。囗囗囗，囗囗囗，抄写奁仪也要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菲仪乃相连。来满十，整寿酒，祝敬寿仪寻常有。人情类，多得很，临时来写暇细点。彼一时，此一时，现穿不封图便益。将囗囗，教你们，紧紧牢牢记在心。旮旯字，最难写，心的默算阴倒起。把墨捱，笔漫调，倏然想起任挥毫。有颖悟，品高超，周流不息用心淘。

　　朱家场，赶一六，弟兄叔侄要孝和。一脉派，祖分支，亲疏远近必家齐。摆摊子，开栈房，又兴米市与猪行。为银钱，做买卖，正直公平良心在。提戥称，过升斗，总囗囗人囗囗有。街坊中，常镇守，国鲁痞匪往外走。杂货客，进店来，自然老板有安排。这些事，囗囗囗，人要踏实莫奸诈。专心学，自然好，口讲指画不烦恼。

　　我团转，地名多，晓得那些作为歌。檀香溪，桐子坪，长碛是个大地名。康阳沟，粱家湾，桐子树过尖峰山。钉子厂，思栗坪，当车坝有生基坟。石版凹，大屋基，冯石坪望岩上虚。茶坎坡，三叉河，小河屯巫吹牛角。

　　艾子坝，石灰窑，空木篼田石壕壕。佛头坝，火楸坪，仙人顶望桦槁林。团鱼盖，屋基坪，白水面挂虫子林。

　　打熊坪，转塘岩，豺狼虎豹最诙谐。笋子石，凉风丫，屙屎堡匪抢盐巴。禾茂溪，潭子口，交界地方难镇守。市坪场，刀塘坝，出些抢罪胆子大。饶家坝，任家湾，到处扎赢把门关。牵猪牛，与骡马，快追上赢怕人打。

　　团防局，反正多，批起虎皮外前拖。粱子来，市乡窜，几乎打得希粑滥。无主张，骇完了，背起包袱遍坡跑。把正人，害瓜了，烧毁房屋也不少。老的老，小的小，只愿有人说和好。将抢罪，来开缴，出些赏号去寻找。地方官，快经管，挪不拢来难上坎。当事人，有些难，夹起眼皮受盘亘。顽角色，耍光棍，这回失格不体面。处世界，费精心，切莫大意受熬煎。笃宗族，睦乡邻，交接往来会为人。细思忖，理家务，货物值钱难保护。军款多，雇工少，昼夜不安常颠倒。团学堂，把书读，不知那时得享福。明君出，见太平，普天之下得安宁。有能干，有人缘，叩许南海观世音。讲英雄，逞豪杰，谣风匪来了不得。或钻洞，或上赢，撒点货物躲山林。昏黄世，混天星，都是魔王扑他身。劫满日，气数到，有人收服将仇报。命归阴，见阎君，罚律磨尽不安身。正陆君，招安兵，干戈扰攘屡相争。凄惨事，说不完，收拾笔墨把书关。

　　吃杆烟，散精神，近处田土小地名。抬上坡，大泥塘，捞沟窝土点高粱。玛瑙孔，斛牛岗，新营盘走毛渠岗。布端岗，三涨水，老虎眼睛老鹰嘴。蜂桶岩，鸯雀窝，庙子侧边干田多。四堡上，祠堂坡，消坑凼有打碓窝。栋青树，黄鹿湾，史家凼过牛溪山。烧炭丫，笔架山，芝麻荞麦撒得宽。打伴沟，六栋桥，偏岩大土栽红苕。黄土坎，白果窝，打闹岩上姚家坡。雷劈树，生土湾，茶园干望杨家山。干水井，八角溪，关岩小丫旧屋基。石坝子，香树林，打洋坝下高阶檐。木楠伞，丫子头，枫香湾里水倒流。花村坝，楠木篼，野鹿盖望大阿沟。神仙洞，萧家坝，掐时抽签去打卦。消石堰，狮子坡，石桥高膀听打锣。石林丫，汤口窝，吞口穿洞马头河。

　　跑摊来，快上赢，姑娘翁婆迢不恒。枪炮昂，骇得很，爬茅钻洞爬坡顶。打主意，喊老天，快走长碛去躲兵。翻卡来，徘徊望，人烟辐凑好景况。泥池坝，黄皮盖，屯沟杨堡田连界。大台寺，毛渠塘，跳登坎上木车塘。水黄坝，李公窝，葛家坳口大阿坨。山尖盖，对宅丫，麻院坝人纺棉花。香炉山，刺猪孔，猷钻迢出黑耸耸。任家堡，毛家冢，几寨同心追游勇。财门垭，大面山，刺芭弄头去跑摊。蔡家田，老鸹窝，编布弹花赌宝多。梧桐堡，木瑶台，染布开屠打草鞋。金竹溪，罗家坪，水井湾上大石门。中漕沟，凉水井，羊屯封住黄蜡顶。洋漠水，丁丁池，划篾赶香膀糯叶。母猪坝，米面土，望中丫人推豆府。马鞍渠，黄泥堡，西山坪上去薅草。长岗岭，燕子岩，庙坝周围好铺排。文昌阁，钓嘴弄，裙子堡脚有泉洞。干溪子，岩阶子，双塘中磊垮坎子。草蓬湾，吞口岩，天天有人去搬柴。枫香窝，留沙坡，鱼溪山沟桐漆多。米茶园，核桃树，扁桶山脚有人户。梓柏林，皂角树，缎帽靴袜穿褪裤。板凳岩，谭家凹，石盆塘头鱼飞跳。池塘坪，下坨田，毛塌环边中寨坪。芹菜坝，杨花园，火布溪到下鱼泉。凤凰窝，飞龙山，通园黑巷大岩关。杉树坪，龙洞湾，德隆场座河中间。芭蕉塘，成大溪，破石楼房老屋基。康石台，纸房溪，跳洞就在龙塘溪。市田湾，烧灰面，桥塘大丫喊得应。马屁股，柏杨林，罢卜坎由太阳坟。瑶蜡顶，赖石堡，周围龙脉来得好。杉树窝，大阿凼，髂膝堡由洞坪上。下竹坝，甑子堡，山台亮丫起得早。青杠坡，思栗岗，屯山阁上人烧香。囗敲钟，又击磬，磕头作揖必恭敬。徐家湾，太和场，思渡下头修碾房。打蕨沟，张家坪，大水坝走马桑林。大面山，石朋湾，偏苔高洞过滑滩。枷担林，野头湾，柑子坪转狗脚湾。葫芦坝，分水丫，团山赢上囗娃娃。鹿窖坝，猫山河，新田去打猫老壳。开头坝，雁鹅溪，漏沙河品漏金溪。红沙岭，梯子岩，盐厂坝过大砚台。拖石坎，小毛面，高家坳口山王殿。碓窝坝，老鼠沟，左家山望大溪沟。大河口，檬子篼，枫香林走瓦柴头。高思坝，稗子田，车田坝走陈家林。刮底塘，欢喜林，银碗溪对大岩门。锦鸡坡，丁家坡，敲木鼓到蹇家坨。高车水，水獭溪，董家林过栋子溪。三碗种，杨石坟，三间屋往拍杨坪。

　　猫猫丫，德称丫，洗锅林内紫告桠。马脑山，安家坝，聊牙湾上晒银坝。江绿溪，围杆脚，黎家坝人都松活。下场坝，打鼓坡，瘌子菩萨烧香多。尖山坝，石龙门，龙溏水边泼水田。水淹溏，活石堰，梓龙桥过黄鱼屯。金鸡窝，骡马店，葡萄坎进凤泉县。茶芳坪，狗爬岩，鱼跳黑水闯发财。舒阳场，龙背台，过路客商远方来。王家山，班竹台，大岩窝过雷打岩。官田坝，涵坝山，福坝堰塘赖角山。竹子坝，十字关，受水秀山铺子湾。永隆场，长水田，洗马铁村都匀囤。高坊子，碓摩水，贾家湾上鸡公岭。永兴场，马头山，鞍子屯过赵家湾。孟子窝，土地岩，石匠刊碑砌拜台。南金凹，柏杨丫，朱池堡上挖蕨粑。磨刀溪，花园盎，歪嘴好孬囗人望。寒婆岭，梭米孔，岩洞蜂糖割几桶。

　　鸦片烟，上印花，买升糯米溅糍粑。拿海椒，讨荒瓜，葱蒜酒肉你我他。打平夥，嘻嘎嘎，弹琴歌舞乐无涯。歇一吓，慢慢想，拿本书来帮你讲。雅静点，专心听，莫说是摆龙门阵。揣情理，讲根由，诸生务要记心头。圣贤传，孔孟书，发蒙先读人之初。教尔们，费血心，莫把诗书来看轻。尔尊重，吾用心，济济一堂却有缘。洗耳听，有精神，从头一二说分明。言有物，行有恒，天气署热软弱人。求讲解，常揣摩，朝乾夕惕记心窝。思义理，知根由，精微奥妙会心头。东主贤，西席好，大家猷如捡囗囗。

　　吃碗茶，饮盅酒，远方近比地名有。由湖南，到印江，湄潭石阡掉地方。思南府，德江县，镇远铜仁由余庆。平越州，瓮安城，思秉麻哈在都匀。独山州，松桃厅，普安思州与黎平。正安州，上遵义，桐梓仁怀绥阳地。讯基坪，煎茶溪，婺川重庆走陕西。各毛水，官坝场，讯厂倾坪下龙塘。丝绵坝，独龙场，山沟野堑匪汪洋。黄都坝，土溪场，野茶坝匪大猖狂。黑青坝，蹇家坪，罟护陷井围几层。

　　贵州省，四川城，各州府县设官员。有滇军，与黔兵，混杂不清又从衡。军政府，都督战，福建甘肃云南乱。制枪驳，买子弹，花费银钱四乡办。湖南北，广东西，河南山东有山西。北京城，大总统，民国章程改得拢。袁世凯，同孙文，黎元洪坐不太平。争江山，来瓜分，蔡俄共和动刀兵。出告示，酒肉捐，丝漆棓蜡上厘金。由府县，至乡村，街坊口岸到处兴。士农工，商贾人，不惮跋涉费辛勤。或赊本，或赚钱，四方八面有路程。地方中，享安宁，区段保董要公平。宁亏己，莫亏人，司令旅长团队连。设官长，放委员，完粮税契算周全。

　　世俗语，说不完，又将敝境表一番。官大栏，竹篼栏，牌坊根前牛子栏。沙子囗，梭子丘，王家车管徐大栏。囗囗囗，囗克栏，牛角丘有过水丘。囗囗囗，囗囗丘，哀河长栏达沟丘。囗囗囗，囗瑙丘，团田长丘鸡子丘。河对门，龙蟠窝，上衙瓦窑丘数多。邪岩囗，祭神田，提窝龙洞班竹林。高车脚，大渠池，纸厂靛塘碾房齐。叱口澜，河子沟，落上分大坊丘。洋塘村，人头分，大叉岩嘴龙青面。黄泥田，麻子坎，死水塘田刺生满。到岸子，半边岩，滥凼河沟生青苔。石坎上，紫蕨苔，茨芭弄找背篼柴。大湾丘，小长丘，溜溜田头挪鱼鳅。石灰澜，架枧丘，狗屎澜斡生格篼。大巷子，小湾林，中间堡有格闹坟。岩陉陉，陡坡坡，斫柴割草漫漫逡。爬上树，手挪稳，恐怕一时犯凶险。大路上，要斯文，切莫打跳去诀人。

　　在学堂，知礼义，责罚你们莫囗气。书背得，字写好，心的爽快喜欢了。回家去，顺父母，酸甜苦涩知甘苦。闻香臭，腥膻辣，谷米不可乱抛撒。清早起，要洗脸，花的鼓兮万不准。穿衣裳，要洁净，梳头洗脚爱体面。莫邋遢，要爱好，早晚烧香神祗保。敬祖宗，孝双亲，古人垂训到如今。莫董嘴，牯眼睛，爹妈喊你就应声。莫囗囗，莫嘌嘴，恐怕老来打失悔。莫打牌，莫赌宝，教训你们要学好。莫滴子，莫丢窝，放牛娃儿莫骂歌。莫浪荡，啄瞌睡，譬如平地覆一篑。这几囗，囗拖累，油盐柴米各行贵。若年岁，囗丰凶，天干水旱有西东。仓廪实，府库充，黎民於变乐熙雍。果能够，专心学，大官小员从此出。为宰相，当总督，都由芸窗发愤读。君子儒，小人儒，诸生趁早愿何如。通古今，囗囗闻，一旦豁然贯通焉。记得多，囗得成，那时得个好声名。会进士，点翰林，光宗耀祖显门庭。有人讲，立契约，点画归着莫错落。或当字，或卖契，务必真心又实意。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宜斟酌。百千万，亿兆数，抄勺合升斗莫误。丝毫厘，分钱两，提笔之时莫虚诳。存好心，最公平，没得擗绊敲瞌人。讲加囗，囗串钱，码米几斗零几升。或价值，囗多少，中人说出你终晓。指边界，囗义粮，问个清白莫慌忙。左右抵，上下齐，沟坎垠干路横直。

　　入文坛，讲圣谕，修桥补路作善事。囗囗文，念咒语，然烛贡天沐身体。诵圣经，拜法囗，齐戒沐浴莫轻慢。洒净水，读诰章，一片肫诚叩穹苍。吹箫笛，奏乐音，升降拜跪表毓申。有错过，宜改悔，先王之道斯为美。常检点，必恭敬，鞠躬如也求感应。莫谤讪，耍豪强，早迟一旦梦黄粱。讲能干，务谨慎，阴司地府有分辨。病缠身，求药方，叩许菩萨保安康。享遐龄，登寿囗，即把银钱来看谈。问今生，修来世，还须积德培心地。切莫要，坑陷人，桂子兰孙福满门。

　　有等人，囗恍惚，暗地害人起狼毒。希图想，拯囗人，有朝一日不容情。为口角，就兴讼，拖累花费不心痛。或丢监，或坐卡，披枷戴锁不好耍。又帚皮，又捱打，输赢都被将油寡。受打押，受牢笼，好勇斗狠逞英雄。讲和好，不参商，二比存个好心肠。看起来，要忍气，修培房屋安田地。余剩钱，施赈济，鳏寡孤独不遐弃。那时节，方悔悟，善恶两途随人做。世间人，莫背过，哪怕你很挟渎懦。将心比，自摸量，损人益己有何防。想起来，存天良，自然有个好下场。

　　世俗语，表不尽，合堂诸生听教训。写祭文，写对子，多读几学作得起。安香火，看年月，请师指教就晓得。同学囗，囗窗友，切磋砥砺得悠久。囗囗囗，囗囗囗，囗莫贻笑来讥谈。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改是一般。囗囗囗，囗囗囗，囗囗行远必自迩。囗囗囗，囗囗囗，囗生异日出人头。不忘囗，囗片心，犹如堂上孝双亲。

　　有等人，心不真，入府出污找知音。当面誉，背地毁，许多肉眼不识者。尽其心，知其性，贤遇好歹有分辨。些小事，莫认真，纸笔墨砚各小心。望尔等，心明白，直上青云称阀阅。能传道，可解惑，万物静观皆自得。近者悦，远者来，列位东君早安排。解馆归，上楼台，专心致志到书斋。各发愤，勤抄写，求其放心而已矣。囗囗囗，莫记囗，今年读滿明年来。不择弁，又教你，则庶乎其不差矣。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咸集常依五。囗囗囗，囗囗囗，暂将豪杰指示出。

　　想当年，敖永飞，心怀叵测是罪魁。到后溪，遍坝追，即把正国父子围。统寇贼，执刀枪，虐掠家财命皆亡。因妇女，起毒肠，倾家破产害地方。太过分，心起狼，对头闯大必遭殃。如鹰颤，逐雀鸟，贪婪无厌惹烦恼。殊不知，族势大，长碛长水去救驾。囗囗来，交团首，各寨放信雄赳赳。快上翁，与太和，商量此事莫蹉跎。那时节，义章目，族众不允相联络。囗囗囗，囗囗囗，数百余人上路程。囗囗囗，囗囗囗，如何帮助如云腾。囗囗囗，囗囗囗，正香占彪凑雄兵。囗囗囗，囗囗囗，天定时辰擒恶匪。囗囗囗，囗囗囗，少长刮杀尸分离。囗囗囗，囗囗囗，庆南飞龙知情虚。

　　想当年，骇完了，婆娘儿女遍坡跑。囗滂沱，湿衣衫，埋怨永飞祸惹宽。围了赢，禀告官，抵挡不住受艰难。战火紧，兵丁繁，哭天无路加倍还。电光寺，赤支丫，老些红旗枪刀叉。匪潜藏，擒不倒，即将房屋放火殍。赢以头，骇慌了，束手无策粮米少。鸭池头，花街子，啼饥号寒命该死。囗囗囗，退兵丁，辅臣督队不转身。那时节，乱纷纷，干戈扰攘勃然兴。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谋拿到堂。囗囗囗，囗囗囗，如何了结转故乡。囗囗囗，囗囗囗，拦不住船旋归了。囗囗囗，囗囗囗，拣选雄兵把仇报。囗囗囗，囗囗囗，受伤安埋都有靠。穐囗囗囗，囗囗囗，前呼后拥又围打。吹洋号，哨子昂，放牌铮火打铺张。囗囗囗，丢几人，抵挡不住骇松根。牟安栏，打救援，行至半途各退身。看战场，凶得很，嫁祸卖恶怕囗拯。

　　虽敖姓，断人烟，灯蛾扑火自烧身。洽比邻，是姻亲，自然有个皂白分。惹祸根，是永飞，待息族中家倾颓。算计策，顽火车，量敌后进把将围。打进去，哭昂昂，双膝跪地不忍装。耄儿辈，小姑嫜，眼泪汪汪诉衷肠。囗囗囗，囗囗囗，几回罪过永飞背。囗囗囗，囗囗囗，上天大赦永栽培。囗囗囗，囗囗囗，速将命件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帮起夫马绕传来。囗囗囗，囗囗囗，支派多寡听安排。囗囗囗，囗囗囗，城隍寒林差役使。那冤枉，缠永飞，阴司地府要命赔。锁拿到，生臂疽，魂飞魄散哭唏唏。将凶手，敖飞龙，连瑞抵命遭困穷。看起来，拖命债，生死不丢家必败。怀名节，切不可，这等妇女过难数。这件事，难表尽，以后作事当谨慎。

　　谢明顺，杨世昌，情因妇女把身亡。听闲言，逞豪强，倾家破产会阎王。废了囗，应该当，填尸炕骨在路旁。囗囗囗，囗囗囗，不岸搞到妻儿散。囗囗囗，囗囗囗，说话不谨废了命。囗囗囗，囗囗囗，因为此事不容情。囗囗囗，囗囗囗，暗地请人将仇报。囗囗囗，囗囗囗，街坊口岸要脸皮。囗囗囗，囗囗囗，搞滥大家悔后迟。想囗囗，猜甲疑，磕子充起犯杀劫。告官前，不赴案，差役来提躲团转。侧边人，不剖断，背地刁唆把油灌。将银钱，塞衙门，贿买穿逗交朋情。凡百事，不依古，纰漏丛生岂小补。不秌灯，就拨火，想方设计缓筵摆。没奈何，放密查，虎起支会私捉拿。漂火签，交团绅，暗地差到苟鼎元。发军队，派局丁，夥谋画策到乡村。囗囗囗，领官文，殊意找到在齐筵。囗囗囗，定如云，恐有炮火打回程。二比番，定输赢，即将世昌性命倾。比得若，囗囗囗，阴魂伺候鬼门关。囗囗囗，囗囗囗，街前市口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怎样下台几时休。

　　囗囗囗，窗外游，略提醒世莫效尤。劝世人，广交游，善与人交莫结仇。切莫要，信谗言，自然祸岁永离门。成人美，隐人恶，果有此事敢妄作。末世界，伤风俗，天下滔滔降妖魔。二三子，勤抄录，话语浅醒宜玩索。前车事，后车鉴，慎无蹈辙以侥幸。言忠信，行笃敬，收拾笔墨作完卷。

　　囗囗囗囗拾陆年囗卯岁署月学於檀香溪馆。

　　读完这部“地名歌”，就好像首先在今凤冈新建镇的旮旯角角走了一遍，然后翻越分水丫，跨过大砚台，走进绥阳场，在玛瑙山、晒银坝游览了一圈，然后进入凤冈城。稍后，再次出行去到孟子窝、长水田等永安镇地盘，又顺势转到了正安、遵义、桐梓地，回头经过湄潭、镇远与石阡，去到铜仁、湖南和重庆。这真是一趟书中云游。

　　这部“地名歌”，既有凤冈本地的丰富地名，又有远行的方向线路指引;既道出了一些地方的地形人文特征，又诉说着那一时代的治安恶化状态;既教化做人为善的天道之理，又痛斥作恶一方的流氓地痞;此“地名歌”从启蒙涉世到一生做人都作了精辟的点化。

　　阅读这样原汁原味的乡土歌谣善本，能让人们知道那段历史，感知乱世之秋凤冈人民的苦难。更是让人崇敬那时的乡村师熟老师，能在那啼饥号寒的乱世，潜心尽力，为一方学子编写启蒙教材。使孩童们在简陋的学堂里，朗朗读书，背诵这身边歌谣，妙借启蒙识字、解惑释疑之职，藉以让孩童记住乡愁，留住乡音，不忘乡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