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区农事
□文/图 王卫斌
古代政治家管子强调“民以食为天”,军事家孙子则断言“军无食粮则亡”。吃饭问题关乎民众生活质量,危及生命存亡绝续;影响军队战力士气,决定战争胜负成败,堪称人类社会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
1927年9月9日,毛泽东奉命发动秋收起义受挫,幸得井冈山绿林好汉袁文才、王佐收留,并接济了五百担稻谷,上千名起义官兵才得以稳住阵脚,在湘赣边界开辟了中国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次年4月28日,朱德、陈毅又率领南昌起义和湘南起义余部投奔井冈山,与毛泽东、袁文才、王佐的队伍会合,组建成立了中国工农革命红军第四军。大量兵员集中在“人口不足两千,产粮不足万担”的弹丸之地,在国民党严酷的军事“围剿”和经济封锁下,粮食供求矛盾日趋尖锐。
湘赣边特委和红四军前委临机应变,组织、引导宁冈、永新等地农民开展生产自救,取得了好收成。朱德、毛泽东亲自带队下山挑粮,经过一个多月长途跋涉、往返穿梭,为井冈山根据地储备了30多万斤粮食。红四军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任“敌军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以弱击强连续粉碎了国民党三次军事“进剿”,根据地进一步得到巩固和扩大。
1929年1月14日,在国民党大兵压境、经济无出路的情况下,朱德、毛泽东毅然率领红四军主力跳出井冈山,转战幅员广袤、物产富饶的赣南、闽西。风味万千、营养全面的客家传统饮食,养育壮大了革命力量和红色政权,1931年11月7日,第一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在瑞金召开,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宣告成立,毛泽东当选为主席。在为期13天的会议期间,600多名来自赤白区、国内外的代表,尽情分享了“红都国宴”的美味和中共取得局部执政地位的喜悦。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工农武装迅猛扩充、各级党政机关相继设立,脱产的公务人员不断增多,农村劳动力严重不足,再加上干旱、水涝等自然灾害频发,造成粮食连年歉收,奸商趁机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而国民党的“困死”、“饿死”手段越来越卑鄙,对苏区物资一律实行禁运,唯独放任粮食自流,凡此种种弊端,犹如雪上加霜,无不加剧了粮荒饥馑。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苏维埃政府紧紧围绕和服从革命战争的中心任务,始终把发展农业生产置于各项经济建设的首位,放手发动群众开荒垦田、开渠治水,大办互助合作组织,大兴劳动竞赛运动。仅1933年一年,中央苏区消灭荒田32万担,新开荒田26万担。到1934年,修复水利工程万余处,新修水利工程千余处。农村基层普遍建立了劳动互助组、耕田队和犁牛合作社,中青年农村妇女解开裹脚布下水田,唱起了农业生产的主角。
正因各项工作到位、措施得力,苏区农业在大灾、战乱之年依然逆势飘红,1933年,中央苏区农产增长15%,闽浙赣苏区更是高达20%。在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上,毛泽东自豪地宣称:“现在农民的生活比较国民党时代是至少改良了一倍。农民的大多数,过去一年中有许多时候吃不饱饭,困难的时候有些竟要吃树皮,吃糠秕,现在则一般不但没有饥饿的事,而且生活一年比一年丰足了。过去大多数农民每年很少有吃肉的时候,现在吃肉的时候多起来了。”
后勤保障果然是战斗力,在第四次反“围剿”接近尾声时,红一军团某炮兵营20名战士不费一枪一弹,活捉了500名缺粮断炊的国军;一个红军炊事员凭着一把锅铲,竟降服了一连全副武装的饿兵,这场战争胜利结束后,中央苏区进入了全盛时期。
红军粮食补给证
苏维埃鱼塘